首先,作为一个地域文化的“门外汉”,他的一切都得从头开始,就象一个小学生; 同时,他又象一个虔诚的信徒,为了搜集应氏文化的相关资料,他又不舍昼夜,多次奔赴于省内的永康、奉化、宁海、舟山等地,还北上河南,西至四川、东到安徽,访问百岁老人,寻踪古人足迹,在古宅、老桥、墓道的荒草之间,寻寻觅觅,与时空对话,同历史倾谈。其次,为了方便写作,年逾古稀的他还自学上网,借助网络查阅了许多资料; 与年轻人一样,开博客,写日志,发图片,大大丰富了博客内容,为网民提供了许多独家发布的“蜜岩信息”,他也因此而结交了不少“应氏文化”爱好者和同仁,感受着网络时代的快捷与便利。他总是边搜集边整理,边写作边修改。有时为了一个数据或提法,多方请教,反复比较,渐渐形成自己最后的文字。再次,对于一个晚年才涉足地方文史的爱好者来说,也许他写的文字并不那么完美,或者说有不少方面还有待于探讨和斟酌,但可以说,他所搜集的有关“蜜岩应氏文化”的资料,迄今为止是最丰富、最完备的,也可以称得上是当今的“蜜岩之最”了。对此,许多人并不理解: 自己享受着副师级生活待遇,妻子退休后也有丰厚的生活保障,一双儿女不仅家庭幸福,而且还拥有各自的一番事业。老先生还要这么忙碌,到底图的是什么?他曾对我说过一番意味深长话:“我13 岁从宁波江北岸码头乘作战机帆船乘风破浪离开家乡,从此,天涯孤旅,在军营奋斗了大半生。但儿时的故乡一直是抹不去的记忆,梦中的牵挂,直到46 岁才转业回到鄞州工作。现在自己虽然早已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,但对家乡蜜岩总有一种愧疚感,想为父老乡亲做些什么。”于是他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做好两件事,即种植红豆杉和出版一本书。前者是为了报得父老乡亲的养育之恩,后者则是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种文化记忆。他也说过:“给予子女再多的钱物也会花完,只有精神才能传承。”这就是感动我的一位长者。与应义植先生相识4 年多来,经常见面聊蜜岩、聊鄞州,还相约一起探古访幽,对话时空,在历史的斑斑驳驳中寻找答案。在与他交往和接触中,他对故乡的挚爱早已融入在每一个举手投足之间,那怕178是一条小路、一汪水池、一段残垣或是一页发黄的文字,他都会停下脚步,驻目凝视,按动像机快门,有时还会提出一些疑问。对于遇到一些不同看法时,他从不与人争执,总是静默地倾听着,事后又设法查阅相关资料,再用商量的语气给予回复。他给人的感觉就象一个淡泊平和的谦谦长者,于是读他的文字没有距离感,就像用同一种方言在随意地嗑叨,聊着身边的人和事,聊着昨天的风和雨。既没有那么多的讲究,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。但那渗透在字里行间的真情实感早己扑面而来,使飘逝的历史开始清淅,让模糊的面容逐渐鲜活。我们在倾听着一位谦谦长者聊着蜜岩应氏的过去与现在,点点与滴滴。这就是一位让人感动的长者。冯 炜 达2011 年2 月8 日